燕兆林| 我的邻居索池

我的邻居索池

文/燕兆林

 

写下这个题目，不禁让人有点哑然失笑。人们很惊奇的问我道：你的邻居怎么会是索池呢？那么远的距离？索池不是在咱们陇南的成县吗？是在发神经吧！我被人们问的一时半会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明不白的？自个觉得有点纳闷为啥索池就成了我的邻居了呢？

邻居，指家或住处与另一人的家或住处靠紧或邻近的人，住在隔壁另外一家的或附近的人。人们聚居在一起，临近自己居住地的其他居住者。战国时期的道家人列御寇所著的《列子.汤问》文中说：“山之中间相去七万里，以为邻居焉。”意思是山中相距七万里，也是邻居。索池离我工作的地方平洛镇不远，有59里远的路程。离我的县城也不远，有171里的路程。离我的家乡碾坝镇也不太远，有190里的路程，三地的距离都在《列子.汤问》：“山之中间相去七万里，以为邻居焉”的相距七万里之内。鉴于此，我就将索池视为邻居了。

关于邻居索池的一切，我只是在近几年来通过品读新闻媒体和曾在邻居索池镇工作、生活过的人士所撰写的文章里略知其一二，也是曾数次路过在车上瞬间留存在脑海里的印象。 自1988年秋天路过邻居索池，见到和认识了她以后。我远在康县南部乡镇，与邻居的来往接触不是很多，但1988年的路过索池还是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而这三十年来从未能亲临踏上邻居家的这块土地，去光顾光顾邻居家看看。只能新近几年闲暇之余将从新闻媒体报刊杂志上、网络上阅读文章作品里获得的及留存在脑海里的印象简而言之叙说给大家听听。下面我就带着大家去我的邻居索池逛逛吧！聊聊我邻居索池的世事沧桑，人间美景吧！

我和邻居相见于1988年秋季，是第一次出远门在去天水班车上看见和知道的。应我高中同学崔自荣的邀请，乘坐康县发往天水的班车，陪他一路去我省东部重要城市---天水市的一所师范学校报到深造。从县城出发，翻越黑马关山梁，沿江武公路而行，经过长坝、望关、平洛、豆坪，过毛坝桥，就进入成县境内了。班车行驶至毛坝桥上停靠，上来了一位操着浓浓成县话口音的老人，坐在我旁边的空位置上，听他说，沿这条路走，走过黄陈的苇子沟村，就进入索池乡的地盘--大川村了，再翻过那道名叫酸枣坡山梁，就到了成县的索池乡的中心位置索池村，也就到了我的邻居家。这是我第一次知道索池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路过索池见到她的轮廓面容，公路、沟壑、山坡、田园点缀着零星的土瓦房，满山满谷栽植着结满枝头的青皮核桃的核桃树，成为我对邻居家索池的首次印记。因是首次出远门，好奇心极强，时不时的眼朝车窗外瞧瞧，一闪而过的山峰、河流、草坡、土坯瓦房、黄土地、果树等瞬间留在脑海中。要去邻居家，有两条路可走，一条从西汉水逆流而上。穿越镡河江利、黄陈石榴、毕河、毛坝等村寨，走上江武公路，翻越酸枣坡 ，进入索池乡境内。另一条沿江武公路直走。到了十七年之后的2005年金秋季节，又一次乘坐班车去天水麦积山参加一个文学采风笔会活动，又一次路过邻居索池，其面貌渐渐有了新的变化。后来在市级党报刊物---《陇南日报》上，经常看到过相关索池发展变迁的重大新闻事件文章，也阅读过牛旭斌老师撰写的一篇题为《一个人在西汉水游荡》的随笔文章，从涓涓文字和图片里面开始认识和接触索池。盘踞在深山的羊肠小道，沸腾奔流的西汉水，沟壑纵横的山峦，沧桑疲惫的面孔，贫瘠枯黄的土地，零星散布的房屋，给我的印记是穷乡僻壤，居住分散，经济萧条，人影稀少......这些词语是我对邻居索池那些年月贫穷落后境况的真实感触。

索池的来历不详，无从考究。只知道是西汉水流域的一个乡镇，位于素有“陇上江南”、“陇右粮仓”之称，“千年古县”之一、“中国核桃之乡”的成县的西南部，西汉水北岸，距县城31公里。面积49.6平方公里，其中耕地面积16386亩，人均1.6亩。11个村79个村民小组，农业人口2379户10324人。东南与黄陈镇接壤，西与苏元镇搭界，东与小川镇接壤，西南以西汉水与康县太石乡隔河相望，西北与纸坊镇、西和县交界。有江(洛)望(子关)公路与外界相连。1949年设索池乡，1958年并入小川公社，1961年建索池公社，1983年复置索池乡。历史的车轮驶入2016年，根据《甘肃省民政厅关于陇南市徽县银杏树乡等19个乡撤乡改镇的批复》(甘民复〔2016〕1号)，撤销索池乡，设立索池镇，实行镇管村体制，其行政区域界线、镇政府驻地及隶属关系不变，其中心位置在索池村。邻居是个大家庭，有安塄、大川、大草湾、花泉、胡家山、李家山、栾山、索池、唐山、王湾、寨子11个兄弟，分别驻扎在邻居老大索池村东南西北的方圆地带。他们个个都是典型的纯农业生产者，以农业种植和劳务输转为主要生存手段，种植模式以果粮间作和蔬菜为主，农业养殖以猪、鸡、獭兔为主，收入来源主要是种养殖业和劳务输出，主产小麦、玉米、豆类等粮食作物。黄连木(药木子)和油菜为重要食油来源。铸铧为家庭主要的传统副业。据当地县志记载，铸铧工艺已有300多年历史。犁铧铸造与使用是中国农耕文明的显著标志，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现代农耕机具逐步普及，犁铧等传统手工制品也逐渐淡出市场。邻居家有地域特色的柿饼、核桃、手工挂面、野生松子、西洋樱桃、金太阳杏、土蜂蜜、大红袍花椒、黄豆、手工针织品等40多种无公害农特产品和纯手工工艺品销往全国各地，吸引着世人的眼球和市场的青睐。辖区内有凤凰山白云寺、贾坝水库、有索池镇李家山黑大门院《祖先家谱安葬大典》、农耕文化的活化石---传统人工铸铧、传承百年的纯手工麦芽糖制工艺等等。

索池属于浅山丘陵易旱区，上世纪八十年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住的大部分是茅草屋，大山里的树木就是建茅草屋的现成材料，大山深处，依山而建，矮小简陋。那时候靠着力气和勤劳，靠着天时地利，山村才一天天好起来。过了一些年，农户们从深山迁出，在平坦的地处又修建新房，茅草屋变成了泥坯墙瓦房，80%的农户住的是土坯瓦房，过着“两耳不闻山外事，一生只耕门前山”的封闭、单调生活。后来，没过几年时光，人们又推到泥坯墙瓦房，建起了砖瓦结构的漂亮平房，一般家庭都会修建三间，傍边还搭建一小间作为厨房用，柴房、灶间、起居，独立使用，室内外的泥地都成为水泥地，房里面拉起了天花板、干净亮堂，电视电话走进农家。

那时候，在冬日里，如果走进成县索池乡，可见家家户户忙着，村民们一家几口人都忙得不亦乐乎，制作手工挂面，年底就可运往毛坝、小川临近市场或者城里卖上一个好价钱。据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介绍说，手工挂面作为当地特有的传统工艺很受市场青睐，口感好，易存放，方便快捷。这里的手工挂面有着其复杂的制作工艺，制作一次手工挂面要经过和面、揉面、醒面、破条、搓条、上面筷、开面、上架、晾面、切面、绑面等13道工序方可完成，所以当地人称呼会挂面的人为"面匠"。手工挂面价格在每公斤8元左右，而1公斤面粉2元左右，一架面按30公斤成品挂面计算，可获利170元左右，每位面匠每年按20架挂面计算，至少可获利3400元左右，便成了邻居家每个成员致富增收的又一条重要途径。

但因自然条件艰苦，人口居住分散，交通水利等基础设施建设严重滞后，产业发展无规模、无特色，公共服务配套不到位，传统的耕作方式和落后的生产生活条件,严重制约着全乡经济社会发展，始终没有走出“年年发展年年贫，山河依旧穷依旧”的尴尬局面。近十多年来，索池乡历经了“5.12大地震”和“8.12暴洪灾害”两次重创的洗礼之后，迎来了更大发展的历史机遇，在历届各级党委、政府和镇村干部的共同努力下，借助灾后重建、新农村建设、美丽乡村建设、精准扶贫等重大发展政策机遇，因地制宜，科学谋划，积极争取，落实基础设施项目建设。通过几年的艰辛努力，在村容村貌、道路建设、群众生活服务设施等方面取得了显著的改善，现发展已成为成县真正意义的“西大门”，各项工作成了全县的示范点和“领头羊”。在具体实施过程中主要做到了“突出一个重点，落实四个措施，实现三个转变”。“一个重点”是结合8.12灾后维修工作，以农户房屋维修靓化和院落规整为重点，沿江武公路沿线对索池、寨子、大川、大草湾四村公路边得所有农户房屋按照砖混、砖木、土木、半砖木四种类型，在统一灰白为主色调的基础上，做到内外粉刷墙，门窗用铁锈红漆油漆，楼梯及门窗钢筋全部用白色银粉粉刷，土木、半土木、砖木结构房屋室内吊顶，装置檐板和檐顶，瓦面采取活性碳加石灰粉刷对院落按照实际情况逐一进行规划，做到院落整洁、平坦、硬化、生活资料归放整齐、浆砌花墙。“四个措施”是通过绘制以德育、新农村建设、西狭风景、二十四孝图为主的文化墙和以以文明新风宣传为主，刷新江武路沿线护墙标语，营造浓厚的文明新风氛围，着力引导农户改变陈规陋习，倡导文明新风尚。“三个转变”是转变村容村貌，以环境优美、村容整洁为目标，统一房屋外墙主色调，规整房屋四至，疏通水路，亮化美化院落，达到整洁有序；转变卫生习惯，建成固定的垃圾屋，垃圾处理场，在户内落实三改一建项目，实行环境卫生三包，乱堆、乱倒、乱放现象彻底杜绝；转变群众农闲文化生活方式，建成文化舞台、群众休闲健身文化广场、规范村级文化书屋，使群众农闲文化生活丰富多彩。项目建设一个接着一个，就连城里人的文化广场也建到了自家的家门口，这一切巨大变化源于全镇历届党委、政府及党员干部群众在思想上的蜕变，源于改革开放以来国家惠农政策和扶贫攻坚战役在邻居索池镇落地生根在其面貌上的变迁。现在各村村上修通硬化了进村入户水泥路，建起了党员活动室、文化书屋、文化大院，安装了远程教育设备，每逢农闲，乡村干部就组织村民收看农业科技片、政策法律宣传片等。通过学习，村民们开阔了眼界，转变了思想，提升了观念，理清了思路，逐步走上了以发展核桃、中药材、蔬菜产业为主，培育花椒、西洋樱桃等特色种植、养殖产业、电子商务、劳务输转为辅的致富之路。村里村外群众房屋亮化一新，院落整洁干净，村民们都找到了合适的致富路子，生活上富裕了很多。

自古以来，当地人民就有春节看社火的传统，由于物质生活的逐步提升，群众慢慢淡忘了这种传统文化形式，更热衷于新鲜事物带来的视觉享受。但近年来，由于接受的精神文化生活形式多样，群众们慢慢发觉还是传统文化更贴近于自己的生活，有它独到的魅力所在。春节期间，索池镇李家山村群众又重新继承起已经放下二十七年的传统艺术，自发成立了社火队，在全镇范围内进行大规模的巡回表演，为索池的父老乡亲们带来了一场欢乐非凡的视觉盛宴。社火队所经之处，爆竹声声，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吸引了广大村民前来观看。社火表演者有近百人，他们身着戏装，画着花脸，成为了一道靓丽风景。李家山村举行的社火队以民间传说和戏剧为主题，内容丰富，表演形式多样，有跑马、摇旱船、猪八戒背媳妇、西游记、民间小曲演唱、秧歌、舞狮等等。另外,非物质文化遗产西汉水铸铧工艺、大船坝古渡、花泉寺旅游、红色旅游亟待保护开发,人文与自然珠联璧合,青山与绿水交响绝唱。

索池镇坚持把新农村建设与贫困村基础设施建设、乡村旅游发展相融合,配套旅游服务功能,提升改造节点景观,启动编制旅游规划。镇内主要景区有:①洞沟“天然氧吧原生态的气候,高覆盖的植被,奇异的地貌,是休闲度假、探险旅游的好去处。②贾坝垂钓基地。县内第二大水库,周边环境优美,水体形态旖旎,是垂钓、户外爱好者的乐园。③云雾山烧烤露营基地。云雾山形如笔架,山巅常年雨雾萦绕,妖娆绮丽,犹如仙境,山坡林木交茂,草甸起伏,草场牛羊成群,野花怒放,是户外烧烤、露营、森林旅游的好去处。④油菜花海采摘樱桃。寨子村西洋樱桃基地,是农业观光、田园体验、采摘体验的绿色有机果园,园内栽植樱桃、核桃0.08万亩,年产果60吨,园内交通便利,四季都能观光。全镇在界牌沟流域调整农业结构,每年种植千亩油菜花田,漫山遍野春山如笑,花浪如金。⑤大川果蔬采摘基地。大川村发展蔬莱、果树种植0.1万亩,是闻名全县的产业村,近年来发展果蔬采摘项目,各类时新蔬莱、西洋樱桃、金太阳杏等一应俱全 .

还值得一提的是民俗习俗。邻居索池镇李家山黑大门院《祖先家谱安葬大典》。李家山村旺族黑大门院，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自民国初修谱，至今已有百年历史。家族人口兴旺，吾辈圆满上谱。黑大门院系29户子孙，遂商议于黄道吉日公元2017年10月11日，葬谱立碑，以怀先祖之德，万世传承铭记。黑大门院李姓家谱（1953年至2017年），有：祭祖仪式供饭、下葬立碑、点碑仪式供奉祭祀祖先、祭土文诵读祭文、供三性祭祀土神先祖四个程序。葬谱立碑之日，天朗气清，日丽风和。锣鼓齐鸣，礼炮冲天，男女老幼，共聚一堂，焚香供饭，祭祀祖先，极尽尊崇。顺利将先祖五世家谱隆重安葬于村后祖茔宝地，成就大典，功德圆满。并重绘家谱，承先启后，传承忠孝家风。祈愿黑大门院李氏家族万古繁盛源远流长。每年的腊月二十三日，是农村的小年。在成县和康县北部地区农村都有这样的习俗，过小年的这天晚上，要祭灶神用灶糖，象征着一家人，一个地方富贵、平安又吉祥。这个源于邻居索池的一个名叫安塄村安塄社，该村几乎家家都制作。具有传承百年的纯手工麦芽糖制作，在当地称为“灶糖”，主要用途以祭灶神为主，食用为辅。其主要来源以优质小麦、玉米为主，外加荞草灰制成的纯碱辅之。

留存脑海里的印象在心中都已化为对邻居索池的一片田、一条路、一座房、一条河、一座桥的美好回忆，脑海里总是忘不了她的那座旧瓦房、那条毛坯小路、那株摇钱树、那片田园庄稼，抹不掉散落在院子里的几缕阳光、几束月华、几盆花草、几畦架豆、几株樱花……每一次路过邻居索池乡，给人的感觉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见到过的村庄，以前苦苦劳作、收入微薄的乡亲父老，如今已乘着国家惠民政策的东风，走上了脱贫致富的阳光大道，邻居家的发展现状与记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变化是一年比一年大，一年比一年快。近几年的精准扶贫政策和美丽乡村建设，利好于民，使农民整体收入增加，生产力大大解放。三十年来，邻居索池的变化最大最明显的莫过于农田耕作从畜力变迁到机械化；农时收获从人工手割转变为机械操作；居住环境从低矮的土坯房演变为明亮舒适的砖混平房，甚至是小洋楼；居民饮水从山泉、压水井提升到入户自来水；出行道路从泥泞黄土路提质为水泥硬化路面；同时，核桃、樱桃、花椒等经济林果也得到了大力发展，收入来源拓宽了许多，农民生活没有以前那么辛苦，所有付出能够得到应有的回报。这些巨变无一不反映着现代化新农村建设的进步和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数不尽的乡愁，道不完的祝福；相信索池镇以后的天更蓝，水更清，花更香，人更富！

(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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